刻刀

影像传递久违的情怀接过父亲刻刀的两兄弟

发布时间:2023/11/28 17:46:35   
肖时贵肖时华图文|曾勇(湖南)肖时贵在自己承租的邮政报刊亭前雕刻滩头年画木版,市民人来人往。在湖南省隆回县桃洪中路电信局门口的邮政报刊零售亭,有一个手艺精细的刻章师傅。“铛、铛、铛……”路过这个邮政报刊亭的过客,常常会听到木槌的敲打声。随着声音看去,一个老人坐在小板凳上,专心地刻着他面前高木头凳上放着的一大块木头。老人名叫肖时贵,年生,他雕刻的是滩头年画木版。隆回县滩头木版年画至今已有多年历史。从明末清初开始滩头年画逐步形成了自己的独特风格:艳丽、润泽的色彩,古拙、夸张、饱满、个性化的造型,纯正的乡土材料和独到的工艺,使作品具有浮雕一般的艺术效果。滩头年画从造纸原料的选择、纸张的制造、刷底,到刻版、7次印刷、7次手绘,一张年画的生产需要经过20多道工序。从手工造纸到年画成品都在一个地方生产,在全国年画中极为少见。代表作品《老鼠娶亲》因为鲁迅在《朝花夕拾》中盛赞其“可爱极了”,被世人广泛认识。肖时贵于每天早晨到承租的零售报刊亭捣鼓雕刻木版,中午两时午饭,然后一直到晚上九时甚至更晚才回家。一天十几个小时,他就这样日日夜夜地雕刻着。肖时贵的父亲在新中国成立前是个走乡串户的修谱师傅,后来一直为“湖南老字号”滩头年画高腊梅作坊雕刻年画木版。上世纪70年代,肖时贵跟着父亲开始接触雕刻。年隆回县滩头木版年画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。肖时贵重新操起父亲的旧业,为滩头年画作坊雕刻木版。肖时贵说:“现在隆回县80%的滩头年画木版都是我做的。有的滩头年画作坊在外地刻了线版后拿到我这来雕刻色版,我也帮忙刻!”刻一个公章多元,但年画刻版,肖时贵却挣不了多少钱,一套印版一般是六块(五块色版、一块线版)及以上,客户少价格也不高。肖时贵在自己承租的邮政报刊亭前雕刻滩头年画木版。作为国家级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但还是不为当地市民所知,许多路人感到新奇。肖时贵的老伴帮忙经营。肖时贵老伴清点当天送来的报刊和营业额。“今天卖了40多元钱(利润)。”老伴说。晚上九点四十分,肖时贵回到家吃饭。肖时贵习惯性地每天早晨不到六点起床,做好早餐吃完后就来开门开始雕刻了,中午吃中餐后一直忙到晚上九点收摊再回去吃晚饭。肖时华在自家店门口雕刻滩头年画木版。只靠刻版,已不能成为谋生的手段,肖时华在开店的同时,挤出空闲时间发展家传技艺。在隆回县城的另一条街道,大桥路的一家百货日杂店门口,也有一个敲敲打打的人。“你们兄弟俩真的很像呢!”有路人经过说,“我跟你哥很熟,刚从你哥那边过来,你哥也在做这个!”这个人是肖时贵的弟弟肖时华。出生于年的肖时华在年跟着父亲学习修谱、刻版。上世纪90年代中期起,随着电脑和胶版印刷的渐渐兴起,活字印刷修谱渐渐没了活计。年后,肖时华就不再用活字印刷修谱。他来到县城租了门面开了家百货日杂店,也做建筑水电安装,偶尔也接个修谱的活儿。“莫让滩头木版年画失传!”肖时贵想着自己年龄大了,年起他让弟弟肖时华也开始刻滩头年画木版。现在,肖时华集活字印刷修谱、刻滩头年画木版两项传统于一身。肖时贵零售报刊亭卖报、卖水,捣鼓雕刻木版;肖时华开店、做水电工、修理家电、刻版,偶尔一年修个族谱。年复一年,他和哥哥一起,就这样继续着他们的生活。雕刻滩头年画木版需要的工具。肖时华在雕刻滩头年画木版,路过的市民好奇围观。肖时华在雕刻滩头年画木版。木板在雕刻时容易移动,妻子帮忙稳固;残木也会由妻子帮忙扫去。肖时华在家中开始木活字印刷,捡字、排版、印刷……在留下的62个字盘、数万个字模中迅速找出所需的字。肖时华将字模回盘。肖时华将字模回盘。客户买的烤火炉坏了拿来让肖时华修理。肖时华在为客户修理插排。肖时华乘坐班车前往30公里外的滩头镇柏林村,下车后提着电锯等工具继续前行2公里。肖时华换了工作服戴上口罩在凿孔布线安装线路。影像传递久违的情怀文|赵众志(新华社湖南分社图片总监)摄影师的可贵之处,在于发现。快节奏的生活中,那些瞬息过眼的点滴感动,就是镜头下最好的故事。几乎,和曾勇生活在同一空间的人们,每天都经过一个小小的报刊亭,他们或许会停下来看一眼、聊几句;摄影师的责任,就是要把这些匆匆而过的瞬间定格成一幅幅画面,并像穿手链那样,把这些瞬间串联成一个完整的故事。肖时贵兄弟的故事并非稀奇,他们传承了“滩头年画雕版”这样一门“手艺”,以此支撑起市俗之外的生活。一把刻刀飞卷木屑的过程,或许是两人内心最宁静、最平和、最知足的时刻。然而,没落的老手艺不能撑起生活的全部,所以,他们一手传统、一手现实。社会的飞速发展,很多东西正从我们的生活中慢慢消失,走进岁月的仓房里。曾经的辉煌不再,这是一种悲哀,然而社会的发展也必然要留下这样的伤痕、踏过这样的沉淀。所幸,我们还没有完全丢掉传统,尚可从一隅角落里,寻觅到时光留下的老工艺、旧齿轮。肖时贵兄弟便是其中之一的守护者。曾勇把这种体验放在一个最寻常的地点,让宁静的刻刀、泛香的木屑与五颜六色的现代生活一起飘飞。他发现了肖时贵们痴迷于此的守护者形象,并表现出来,就足够令人感动。是的,感动。因为有一种坚守,叫“肖时贵”,让我们得以保留那些老传统;还有一种坚守,叫“摄影师”,他的发现与记录,我们得以看到这些“旧手艺”。他们都是执著的人,肖时贵兄弟执著于他们的手艺传承,摄影师执著于他的影像记录。我知道,曾勇曾数次拍摄过“滩头木版年画”这一题材,也许在他的电脑里,就有一个超大的专门文件夹,来存放这许多年来的影像记忆。但这一次,曾勇没有再进入年画作坊,而是在街头,通过这样一个寻常的地点、平凡的老人,传递出一种久违的情怀。在这一点上,摄者与被摄者,他们的心灵也许是相通的。唯其如此,在老工艺逐渐消失的今天,我们才更加怀念传统;唯其如此,在专业摄影队伍纷纷离散的当下,我们还能够看到影像记录的希望!编辑|王华人民摄影报新媒体中心有何感想可在下方留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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