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张木桌、一把刻刀、一只木锤……成就了一位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。11月18日，记者来到轵城镇北孙村的张书碧家中，探访他的“精雕”人生。

家，也是博物馆

“石采天坛云作幕笔耕盘谷砚为田。”在张书碧的家门口，一副对联映入记者眼帘。旁边悬挂的“盘谷砚博物馆”匾牌，格外醒目。走进博物馆，记者看到书案上摆着砚台、瓷器等，墙上挂着精美的字画。“家，也是博物馆。生活的地方和工作的地方在一起，既方便又安心。”张书碧说。

62岁的张书碧自幼喜欢绘画，拜盘谷砚艺人牛明初为师，作品细腻典雅、文化内涵深厚，具有鲜明的中原文化特色。“黄河神龙巨砚”是他的得意之作，砚池周围盘绕着56条巨龙，其间雕刻着各个历史时期黄河文化的经典景与物。张书碧说：“这个砚台长2米，宽1.2米，重约3吨，制作耗时10年，寓意为龙的传人偎依在母亲身旁。”

充满本土气息的“愚公移山砚”“卢仝煮茶砚”“杏林甘露砚”……一个个雕刻精美的砚台，诉说着不同的故事。张书碧说：“这些作品具有济源特色，将这些寓言故事和典故雕刻在盘谷砚上，有一种特殊的纪念意义。”

深山寻砚石惊散狼群

回忆起40多年的雕刻生涯，张书碧感慨颇多。他说，要雕刻出好的砚台，首先要选择好的砚石。工作之余，他经常带着干粮、地质图、指南针，到太行、王屋山区考察。年盛夏时节的一天，他独自在丛林中穿行，听到哗啦啦的响声，以为是溪流，就好奇地走了过去，刚走几步便有几只外形像狗的动物闻声而逃。随后，他看到几名山民便问起了此事，山民听后拿起农具边跑边说，那儿有一个狼窝。张书碧顿时瘫坐在地上。对此，他说：“深山寻砚石惊散狼群，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后怕。”

考察中，他经常会遇到一些危险。有一次，他沿着山路攀爬，一路雾气蒙蒙。当好不容易登上一座山峰时，他发现立足处只有一米见方，脚下就是万丈深渊，顿感腿发软、眼发黑。等慢慢缓过神时，他发现这险绝之处是一个盘谷断层带。“正是这连绵30多千米的盘谷断层，使得距今6亿年的盘谷砚石得以从深深的岩层中显露于世。”张书碧说。

每个细节皆需精雕细琢

“雕刻砚台工序烦琐，且每个细节皆需精雕细琢。”张书碧说。他的弟子石建庄介绍，要先用砂纸或砂轮把砚石打磨好，然后慢慢挖刻出砚堂，再在旁边配上文字、图案。雕刻文字、图案更需耐心，如果出错，就要全部打磨掉，甚至整块砚石都要废弃。

张书碧告诉记者，雕刻砚台对砚石的要求很高。“我喜欢天然的形状，周围不进行任何打磨，越是自然越是有质感美。为了找一块好的砚石，我经常跑到太行山上。”

“这是我的爱好，也是我的追求，雕刻砚台有时就像是在雕刻人生，要精雕细琢，仔细打磨，每一个细节都不能随意。”张书碧说。

谈及今后的发展，张书碧说，早在10年前，他就广收弟子，毫无保留地传授技艺。目前，他的弟子遍布城乡，不少人已经成长为盘谷砚行业的主力军。“今后，我将把自己的收获与感受编纂成书，留给子孙后代，让盘谷砚的技艺传承下去。”张书碧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