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前位置: 刻刀 >> 刻刀介绍 >> 望春风习惯于绝望的处境,比绝望的处
大家好,今天是陪你读书的第12天,共读的是第2本书——格非的作品《望春风》。
《望春风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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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,我们看到了失去母亲后的“我”如何面对没有亲人的世界,感受到了个体的生命力量。
今天,我们一起感受小说中表现出的另一种思绪,即对周遭失去兴趣与感受力的悲哀。
“我”站在祠堂的阅台之上,在纷纷飘飞的细雨之中,想到德正在多年前就已栖身黄土,春生竟然也在不久前埋骨异乡,心里忽然有一种“活着就已死去”的倦怠之感。
日来月往,天地曾不能以一瞬。在俯仰之间,千秋邈远,岁月苍老,蒿藜遍地,劫灰满目。
“我”终于意识到,被突然切断的,其实并不是返乡之路,而是对于生命之根的所有幻觉和记忆,好像在你身体很深很深的某个地方,有一团一直亮着的暗光悄然熄灭了。
打个比方说,当你把一段花枝插于花瓶之中,只要有水,花的生命仍像在延续。也就是说,在花枝上含苞欲放的花朵,或许一度更为艳丽。
不过,由于被剪断了根茎,无论如何,你不能说它是活的。
但作为正在开放的花朵,它确实一息尚存,确乎未曾死去。
在“我”小时候,隐约就听到村里流传着这样一个俚语:像春琴家那样倒霉。
春琴家原先有六口人,日子虽说不算富裕,也算中上人家。她的祖父、父亲和最疼爱她的哥哥,居然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先后死去,且死得不明不白。
她本人在十五岁那一年,嫁给了四十出头的赵德正。后来她母亲、德正也去世了,就连唯一的弟弟也不在了。
“我”知道,春琴表面上的平静之下,其实暗藏着一种远比悲伤可怕得多的东西,那就是厌倦。
那是一种预先接受了最后的结果(死亡),硬起心肠,决意在这世界上再耽搁几天的麻木和呆钝。
原来,一直在暗中跟她作对的,其实并不是哪个具体的个人,而就是命运本身。
缤纷的阳光,已经悄悄越过她的头顶,走到了她的前头,将她一个人留在了黑暗之中。将死未死之间,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停顿,是一片令人生疑的虚空和岑寂。
感到悲伤,说明我们还在感受生命的温度,如若对一切都感到厌倦与麻木,那么人生将是多么无趣。那是一种活着,却没有活力的状态。
生活像一幅多彩的画卷,它五彩缤纷,但因为太杂,有时也会失去光泽;生活又像一个巨大的五味瓶,它充满甜蜜,但也常有酸苦辣相伴随。
在当今时代,很多事情容易令我们心力交瘁。如果我们失去了面对问题、解决问题的积极性,失去了对生活的感受力,生活只会变得黯淡无光。
但是,当困难无可避免地降临,我们可以允许自己悲伤一阵,感受活着的各种滋味。
因为这也说明,我们正在真真切切地活着啊!
格非力图把空间和人的意识完全融为一体,把空间作为人的生命的外化部分来描述。
对于“我”来说,“我”年近五十,都说人到了五十岁就开始走下坡路了。可回顾“我”的一生,既然从来没有上过坡也就说不上什么下坡路了。
不过,如果把人的一生看成是一场演出的话,每个人都有下场的时候。不论你是犬羊之形,还是虎豹之身,不管你是蒲柳之姿,还是松柏之质,都有零落凋谢、草草收场的一天。
没有起伏的人生,没有意义的生活,就像毒药,慢慢腐蚀原本透亮的灵魂。
阿尔贝·加缪的《鼠疫》中有一句话:“习惯于绝望的处境比绝望的处境本身还要糟。”
如果累了、倦了,何不换一种活法?对未来的真正慷慨,是把一切献给现在。
尽管每个人的终点都相同,但中间的过程都是独一无二的。何不选择一种有意义的生活方式,过有价值的人生?
有人曾说,一个人会死两次,一次是我们停止呼吸,一次是最后一个我们认识的人叫出我们的名字。
后者体现的是我们的社会生命,而社会生命的“长寿”,则需要我们不断创造生命的意义。
尽管我们快要被麻木的生活吞噬,也可以尝试抽出身来,停下来思考,更有力地前行。
在一次访谈中,格非提及“当下的生活不再提供像《望春风》那样比较具有完整性的故事和人物。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碎片化的,或者说细碎的、繁复的城市生活。”
碎片化时代,我们的意义如何拼接,如何在纷繁复杂的生活中不忘“我”的主体性,如何思考人与数字时代的关系等等,都是值得延伸的发问。
小说中,我们也可以读出作者的思考向度。
会算命的父亲,为“我”与朋友而自杀;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德正成为了农会主任,筹办学校、推平磨笄山,慢慢走向了死亡;魅力四射的王曼卿,也逃不过岁月的刻刀,渐渐衰老……
一切都会消失,在记忆消失之前,我们能做什么?格非思考一些重要的记忆在不断地消逝这一巨变到底意味着什么。
《百年孤独》
在格非之前,哥伦比亚作家加西亚·马尔克斯的《百年孤独》书写了一部百年家族史。布恩迪亚的家族史,是马孔多小镇的百年历史,也是拉丁美洲百年历史的缩影。
马尔克斯曾说,创作《百年孤独》,“只是想艺术地再现我童年时代的世界”。
而格非,则是想留住曾在他记忆中活灵活现的那些人、那些事。
格非记忆中的故乡还会发生什么事呢?敬请期待明天的共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