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孔颜乐处”一隅,古朴的仕女屏风围起一方别有雅韵的小小空间,让玩家恍然有“穿越”之感。受访者供图从一名文物修复师,变成4家剧本推理馆的店主,淇奥(化名)越来越闲不下来。原来,淇奥生活得像个“叔叔”,每天早上9点上班,晚上10点就寝,工作中有不懂的地方,博物馆里的修复师前辈都能为他解答;如今,他却感到时间不够用,毕竟,在“剧本杀”这个领域里,他只能自己摸索而无处求师,“这一行太新了”。在博物馆工作时,泡上一杯茶,拿起雕刻刀,在古玉器前闷头一坐,不需要和任何外人打照面,淇奥便能独处上整整一天;如今,每天都几乎有多张客人的面孔印入淇奥的脑海,他时时刻刻都要去观察——谁是“戏精”,谁在被骗,谁可能有些不满,谁下次还会再来。淇奥给自己的第一家剧本推理馆取名“孔颜乐处”,典出《论语》,孔子食粗粮、饮白水、胳膊当枕头而乐在其中,弟子颜回身居陋室,却能享受精神富足——在他看来,这是儒家推崇的至高人生境界。然而,不论是走进“剧本杀”这个全新的领域,还是独自经营自己的店铺,显然都没有这么惬意、安闲,而更像是一场横冲直撞的冒险。年夏天,北京的剧本推理店市场迅速扩张。有年开店的“老”店主统计,年内,店里工作日的客人明显有了减少,说明大量新店分走了客流,但在周末和节日,单店客流量却不减反增,说明受众的热情也在急速上升。淇奥的“上车”时机不早不晚,大概是在去年端午节前后。当时,“风险”“退路”之类的词根本没在他的脑海里停留多久,他心中想的,只有尽快把脑海中的蓝图化为现实。对“剧本杀”爱好者而言,“体验感”是决定他们对一家店铺评价的关键要素,为此,淇奥在店内布景和道具上下了不少心思。实景场地的道具,许多都是他自己设计,然后由他为古装影视剧做道具的朋友手工定制的。用于角色扮演的服装中,有几件旗袍甚至是他的爱人亲手制作的。店里靠墙的一张宝座,江水海崖纹的垫子上,摆着云龙纹迎手和靠背。房间正中央的青色大瓷坛里,更是依照古时宫里的习俗,摆着用于散发香气的新鲜水果。对于这些细节,淇奥如数家珍,曾经有个到店里玩儿的女孩走进一个妃子的房间,看见桌上摆着的首饰,一件挨一件试戴拍照,把搜证的事抛到九霄云外。但是,开一家店,远不仅是把布景做好这么简单。淇奥对古风陈设颇有研究,但在“剧本杀”的门道上,却依然是一个初学者。在游戏中引导玩家就像说相声,包袱如果没抖响,别的话说出花来都没用。有一次,玩家聊到某处,淇奥本以为他们该开怀大笑,但大家却都没反应,“为什么大家感受不到剧本想传达的情绪?”淇奥开始琢磨,也正是在一边与客人磨合,一边琢磨的过程里,淇奥才逐渐找到了让客人感受到身临其境的快乐的窍门。全北京自己写剧本的店主不超过10个,淇奥是其中之一。而他的经验,也正是在一次次的试错中逐渐积累起来的。尽管在剧本写作上,他不是最专业的,但在他的剧本发行团队里,每出一个新剧本,他都要以自己的文物修复专业视角把一把关,“剃出的毛刺数不过来”。“你能理解一个墓穴中出土的香囊对主人意味着什么吗?你能想象到它曾经跟随主人度过怎样的一生吗?我们所知道的只有它被摆在墓主的心口,但有谁知道它为什么会被如此珍视?它或许是一个定情信物,也可能见证了一别永恒。”在淇奥一家剧本推理馆做全职DM(游戏主持)的柳予安听淇奥说起,他想做中式美学,也喜欢剧本杀,他想开更多分店,当作一个传播传统宫廷文化的窗口。“他们已经成功地传播给我了。”这个刚满20岁的女孩原来爱喝白水和果汁,现在有事没事也爱泡壶茶。她买了汉服,带场时会穿上自己的衣服。做全职DM之前,柳予安是机场地勤,来到淇奥的店里后,柳予安每隔一两个月就要去参加一次剧本杀展会。展会上,天南海北的推理馆店主和剧本发行方聚在一起,测试新的剧本,完成剧本交易。展会上,每个发行方会订一个酒店房间,时间一到,对剧本感兴趣的人就会来到房间体验。他们手中的剧本,可能在未来一两个月投放到全国各地,被各地素不相识的玩家同时游玩。蒋晨昱便是这些玩家中的一员,作为资深玩家,他平均每周要走进剧本杀推理馆3到4次,在各个剧本推理店里,他已经玩过大约个剧本。这个从事金融行业的年轻人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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