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刀

零基础学篆刻做印,做还是不做,如

发布时间:2023/4/13 18:28:54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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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言:所谓的“做印”,是为了追求某种印面的效果,在完成字法、篆法、章法、上石、刀法等主要创作程序后,再用一些特殊的手法,对印面进行修饰、补充和完善的后期处理(引李刚田《篆刻学》)。

其实,最早的“做印”,就是“做旧”,“做”的目的很简单:就是使一方刚刚完成的作品如穿越远古而来,古意盎然。

但是明清以来的“做印”,内涵丰富多了,它包括了对印面进行修饰、润色和处理,使之达成某种艺术效果(不仅是“古”,但主要是做古,因为篆刻主要是古典艺术),与之前相比的话:手段更多了,针对性更强了,追求的目标层次更高了。

(锈迹斑斓的古印)

“做印”的渊源

有记载的最早的“做印”记载来源于文彭和陈太学,对,文彭就是被我们高高架在篆刻鼻祖位置上的那位大神;陈太学何许人也,暂不明确。

原文记载在沈野的《印谈》里:

文国博刻石章完,必置之椟中,令童子尽日摇之。陈太学以石章掷地数次,待其剥落有古色,然后已。

沈野应该是明末清初人,具体生卒年不详,但可以证明至少在明代末年已经有关于“做印”的记载了。

文彭的做法是把刻好的石章装在木匣子里,安排一个书僮一天到晚摇个不停,石章在木匣里跌、滚、碰、撞,自然会在印面产生磨损与缺失,这种磨损与缺失,最终参与了印面最终审美,使这方印“像”是经历了岁月的磨砺,但一定要注意,只是“像”。他追求的仿古的效果,也采取主动手段,虽然过程不受控,但他毕竟是在“做”。相比之下,陈太学的做法则大致相似,“做”的过程都不受控。

(文彭画像)

其实不受控是自然的,因为大自然在经过岁月再次创造印面效果时,也是不经意、不受控的,更何况,篆刻刀与石的碰撞,它必然产生偶然的审美效果(这正是篆刻的魅力所在),所以,文彭与陈太学的做法无可厚非。

其实,吴昌硕也有这样偶然求效果的“做印”记载,事迹并不可考,原文可见陈巨来《安持精舍印话》引郑文焯笔记:

“往见老铁刻一石罢,辄向败革上着意摩擦,以取古致,或故琢破之,……”

这似乎有传说的成分,也有一说称他往自己的布鞋上蹭,蹭到满意为止,这点记载或许有可信度,我们看他的印面,常常会有不知如何刻起的感叹,比如这方“安平泰(太)”印:

(吴昌硕:安平泰)

强调“做印”,当然不是吴昌硕的一个人的取向,而是后续一批印人的创作风格取向,比如来楚生,他也“做印”,如图:

(来楚生:猴、蛇生肖印)

这一类写意风格的印,我们看刀痕历历的印面,却无法清楚分辨,哪些是刻的部分,哪些是“做”的部分。

“做”与“不做”的争论

实际上,关于印面最终结果的“做”与“不做”,在篆刻界是有争论的,而且争得旗帜鲜明:

黄牧甫为代表的一派主张:“不做”:最经典的言论在“季度长年”一印的边款:

汉印剥蚀,年深使然,西子之颦,即其病也,奈何捧心而效之,士陵。

(黄士陵:季度长年)

这方印很有名,持光洁理论的一派印人,常常引用,借以讽刺“写意”类印人,汉印的好剥蚀效果,是因为历经了岁月,并不是它原本如些斑驳。西施捧心皱眉,是因为她心脏有问题,她有病,大家何苦都捧着心口效仿她!

当然,他的作品,印面也是光洁如新的,几乎找不到斑驳粗糙之处,却也风格鲜明。如图:

(黄牧甫:同尘和光)

主张“做”印,以吴昌硕为代表,不用多说,作品可以说明一切:

(吴昌硕:石人子室)

何处是刻?何处是做?很难说得明白清楚。

实际上,因为“做”与“不做”关乎审美,这个争论将永恒存在,因为关于审美,从来都是主观性的,无法达成统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,“做”与“不做”两派,谁都不比对面的人更高明。

我们不站队,但“做印”还是要讲,既然要讲做印,做印的原则和方法如下:

做印的原则

其一、物理原则

关于做印,明代的徐上达在《印法参同》说:

如铜章,须求所以入精纯;玉章,须求所以出温栗。铜角宜求圆,玉角宜求方。铜面须求突,玉面须求平。盖铜有而玉终厉也。至于经土烂铜,须得朽坏之理,朱文烂画,白文烂地,要审何处易烂则烂之,笔画相聚处,乃然。若玉,则可损可磨,必不腐败矣。

简单地说:针对不同材料的印,要采取不同的做印方式,比如铜、金、银、铅、铁、玉、玛瑙、琥珀、水晶、木料、象牙、陶、砖、琉璃……太多了,不同的材料,因为材料有不同的物理特性,比如铜会磨圆,磨突,会挤扁,会变形,但玉不会,玉的断面一定是齐整的,对于不同风格的印,比如铜印风格、玉印风格,在做印时,要考虑物理因素。

还要分白文印和朱文印。

(白文汉印的残损特征)

白文印,做印要从突出的“红地”做起,因为它突起,会受到外力的侵蚀与碰撞,它才会产生破损痕迹,朱文印则要从突出的笔画做起,道理一样。

(朱文汉印的磨损特征)

再进一步,印章的边角,要比印章中心地带更需要“做”,因为它“凸起”,受磨损的机会更多。

总之,要依据不同的印式创作需要采用不同的“做印”手法。

其二、字法、篆法做“古”原则

为破碎而破碎当然不对,甘旸的《印章集说》说:

古之印,未必不欲齐整,而岂故作破碎?但世久风烟剥蚀,以致损缺糢糊者有之,若作意破碎,以仿古印,但文法、章法不古,宁不反害乎古耶?”求古的方法不能是简单的破碎,磨损,而应当首先从字法、篆法上下功夫。

(吴昌硕简单的汉印印式也“做”)

所以,从字法、篆法、章法方向入手去考虑“做印”才是正道,也只有这样,才能不“走火入魔”。最终不会受“做印”之害。

做印的方法

1、用刀尖(有人有专门的圆锥刀)、刀刃、刀角、刀杆、刀头以及其他任意的金属材料,轻重适度、部位准确地击边破损、残蚀印面线条或空地(这里的准确很重要,是印人想好的,为了表达某种艺术想法而做的精准设想点)。

但用刀,用金属工具“做印”,这种方法出来的做痕一般是“硬”的,是脆的,是痕迹明确的;

2、用细砂、细盐、粗布、橡胶垫、鼠标垫、牛仔布、木屑、煤屑、砂纸、海绵……等非金属材料,轻重适度的揉擦印面线条、四角、边界,削弱由刀法造成的锐利(也叫“去火气”)。这种方法做出搂的做痕一般是“柔”的,是温和的,是痕迹模糊的。

(吴昌硕做完的印)

总之,无法不可用于做印,无物不可用于做印,没有成法,没有定法。

其实,做印的努力方向与章法大同小异,也有两种:

1、制造矛盾。通过残损使原本平板的印面产生扰动,平整的印面变得不再平整,对称的打破对称,增加对比为目的,增加节奏感,增多变化性;

2、调和矛盾。印面本来冲突的地方,通过“做印”来消弥,以平抚、减小冲突,达到印面总体和谐。

看似矛盾,却是真正的方法和方向。

总结:做印的最终境界是“做似不做”,就是通过精心、准确用刀、用料做出来的印,要像完全没有“做”过一样,就是看不出刻意的痕迹,其实这正是吴昌硕等大师们达到的境界。

(之36,部分图片引自网络,版权归原作者所有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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